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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蜘蛛侠:纵横宇宙》看蜘蛛互指问题|全球热讯

来源:哔哩哔哩    时间:2023-04-30 19:57:55

说到底最大的彩蛋,或者说传播最广的彩蛋其实是“蜘蛛侠互指”,因为我自己也研究一些复制美学相关的内容,这个蜘蛛侠互指的问题,在我看来几乎是可以解释这部电影,以及蜘蛛侠的本体论问题。

最早的蜘蛛侠和克隆问题密切相关。观众熟悉的蜘蛛侠电影里,进行到第三部就有关于毒液的问题,这里蜘蛛侠是一人多角。


【资料图】

但其实蜘蛛侠故事在1975年的时候就已经在讲克隆的事情了。漫画的反派豺狼(The Jackal)就通过克隆方式重生了彼得帕克,然后想再让他们自相残杀,不过结局是豺狼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两个蜘蛛侠联手消灭了他。

蜘蛛侠互指的梗最初出现在1967年的动画里,出现在第19b集,讲的是反派角色扮演蜘蛛侠去盗窃,然后被真正的蜘蛛侠发现的名场面。

需要注意的是,这是一个迷因,迷因本来就具备三重属性,分别是自我复制、传播够长和忠实内核的属性——换言之蜘蛛侠互相指认这件事,就是在呼应本雅明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的说法,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复制品,但不管怎么复制,总有一个原始的母本。

即便是三代蜘蛛侠同框互指,也是在指向一个蜘蛛侠的概念本身。

而在《蜘蛛侠:纵横宇宙》里,蜘蛛侠的概念去哪里了呢?

像迈尔斯这样的小黑蛛,是与传统认知上的蜘蛛侠完全不同的存在,其他蜘蛛侠也是如此。主创给出了很多不同蜘蛛侠的类型,仿佛绿灯侠开会一样。

比如朋克蜘蛛侠,虽然还是能看出皮套的影子。但这个印度蜘蛛侠的造型设定就不一样了,那么格温蜘蛛侠和导师蜘蛛侠呢?一个是面罩都不要了,另一个直接就是白蜘蛛。

按照动画电影的设置,里面有100多个各式各样的蜘蛛侠,到底是什么让蜘蛛侠成为了自己呢?

第二部就在尝试解决这个问题。

第一部还好说,构筑一个平行世界,让其他蜘蛛侠进入到迈尔斯的世界里,当然这些人的画风简直是不在同一个调上。

2022年迪士尼还出了一个《蜘蛛侠和他的神奇朋友们》短篇集,画风都变得特别Q萌。

第二部就直接要去蜘蛛侠大本营了,据说是多达六种完全不同画风的平行宇宙世界——这就是后现代说的杂糅拼贴,拼贴之后,我们会发现母本不在了,似乎人人都可以是蜘蛛侠了。

这不是扯犊子吗?泛滥就等于不存在。

所以预告片尝试从本体论的问题来解决这个端倪,那就是回到宿命论——也就是叙事本身之上。

围绕蜘蛛侠最重要的,不只是他的外在形象嘻哈风格,虽然这也很重要。

斯坦李创造蜘蛛侠这个人物的时候,就是用来反对美国漫画审查的。

另一个一直为漫画所回避的话题就是毒品。1971年,斯坦•李应卫生部之邀,创作一个寓教于乐的蜘蛛侠故事,向青少年揭露毒品的危害。这个故事没能通过CCA的审查,因为漫画条例严禁提及毒品,不管是否出于反毒教育目的。但是斯坦•李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照样推出它——哪怕不获批准。这个故事分三期刊登在《Amazing Spider-man》的96-98期上,不带任何许可标志。结果天并没有塌下来,而且Marvel取得了很好的社会反响,家长、教育者和媒体都对这个故事称赞有加。CCA不得不做出让步。几个月之后,当DC在《绿灯/绿箭》中更加强力的直面少年吸毒这一社会问题时,这一次,CCA批准了。

看看人家美国的漫画家,是如何深度参与政治活动并且改变他们的进程的。你不关心政治,政治就要来关心你了。

也就是说蜘蛛侠从诞生开始就是一个反主流英雄,同时也是少数几个青少年就成为英雄的存在——这意味着英雄的年龄在逐渐少年化,也同时意味着以成年构筑的宏大叙事逐渐失去了效力。

毕竟我读硕士的时候,就经常看央视引进的《终极蜘蛛侠》里面的蜘蛛侠简直就是碎嘴子,活脱脱的大张伟。后来《终极蜘蛛侠》有一个续集《酷网战士》(第三部),就是不同的蜘蛛侠站队的过程,到大结局的时候就是无数个蜘蛛侠大乱斗了。等到了第四部《蜘蛛侠大战邪恶六人组》,都变成蜘蛛侠大联欢了。

这些蜘蛛侠都哪里冒出来的,其实要不就是被寄生体改造了,要不就是被生化武器改造了,要不就干脆来自平行世界。

于是我们有了四个讲述蜘蛛侠本质的可能:

1、视觉元素:只要长得像都可以是蜘蛛侠

2、反叛精神:从不接受美国漫画审查开始

3、生化改造:一种突发的异形体验

4、共同命运:献祭一个亲人,完成既定叙事

很明显,《蜘蛛侠:纵横宇宙》选择了第四个,并且搭配上蜘蛛侠平行世界作为讲故事的开端。

彩蛋片尾说的就是这个:

迈尔斯说,要走出自己的路——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魔童哪吒。

所以说问题就在这里,蜘蛛侠的本质是命运吗?是必须要献祭一个亲人吗——反正都是“只有本叔叔受害的世界诞生了”不是吗?

这就是这部动画需要解决的终极问题:从蜘蛛侠的互指开始,到到底什么是蜘蛛侠的命运结束

至于那些非常蒸汽朋克和眩惑玄幻的设计艺术风格,从一开始就是模因的本来面目。

我谈到了蜘蛛互指的梗的文化起源,但一直不理解这个梗将如何融入到剧情之中。在《蜘蛛侠:纵横宇宙》定档的预告片中,我们终于可以看到蜘蛛互指到底是基于怎样的故事展开。

由蜘蛛侠2099向整个蜘蛛侠多元宇宙发出的公告,“阻止蜘蛛侠”。于是所有的蜘蛛侠都在互相指认对方,他们都认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从这个梗出发,我们就能发现斯坦李所创造的蜘蛛侠诞生的根源,即青少年超级英雄故事讨论的同一性问题。

在《蜘蛛侠:平行宇宙》里,我们看到迈尔斯作为新一代蜘蛛侠所面临的各种青少年的生活境遇,同时其他蜘蛛侠来到他的世界里,也为他找到了共同身份的认同感。当然不只是迈尔斯,观众们也感受到《蜘蛛侠:平行宇宙》中的及其热烈的画风,并为该片送进了奥斯卡,一举打破了迪士尼动画在其中的垄断。《蜘蛛侠:平行宇宙》还获得了诸多奖项,包括金球奖、安妮奖等67座大满贯,成为《帝国》杂志评选中历史上最伟大的动画电影之一,也成为国内目前豆瓣最高的电影。

其续作《蜘蛛侠:纵横宇宙》继续延续着这样的制作水平和青春内核,于4年之后的后疫情时代下,重新点燃观众们对青少年们如何重新打破“暮气沉沉”的成年世界的期待。

这是很多超级英雄系列作品中非常缺少的视角。我们会看到有很多成年人成为超级英雄,他们需要平衡自己在成人社会中工作和超级身份之间的关系。

蜘蛛侠2099米格尔 奥哈拉就是这样的存在。在他的领导下成立了蜘蛛侠多元宇宙,将不同的划分不同种类的蜘蛛侠归置于一起。我们便能在银幕上看到各种不同画风淋漓尽致的蜘蛛侠出现在同一个画框中。电影借用动画技术,在各种不同风格上塑造出了一个又一个视觉形象上极具辨识度的蜘蛛侠们:

蜘蛛女侠杰西卡·德鲁,结合了蒸汽波与合成波视听效果,拥有非常非洲化的狂野风格,同时也有极其张扬的性情。印度蜘蛛侠帕维塔·帕拉巴哈卡,结合了印度本土的宗教风格,将本地的传统文化元素,以一种新派朋克的姿态重新绘制了出来。蜘蛛格温则作为带动迈尔斯进入蜘蛛侠多元宇宙的线索人物,披上了白色蜘蛛服。

故事从迈尔斯听歌沉浸于音乐之中开始,蜘蛛格温打开了异世界大门,将他从摇滚音乐中,带到充满着各种绚烂色彩争夺视觉注意力的空间里。《蜘蛛侠:平行宇宙》里还只是其他世界的蜘蛛侠来到迈尔斯的世界,而《蜘蛛侠:纵横宇宙》则相反,上百位蜘蛛侠全新登场,组成的“蜘蛛联盟”在一个多元的元宇宙出现。他巧妙的将每个人都能成为超级英雄的命题,改成了每个人都能成为蜘蛛侠。

这使斯坦李所塑造的蜘蛛身份同一性便被加大了:在原著漫画中,观众会看到作为一个青少年与高科技共生物相互结合之后形成的新的自我意识的改变。

而在动画中,共生物与自我个体所形成的冲突消失了,变成了自我成长之后未来的去处。

从理论上说,这100多个蜘蛛侠他们的未来只有一个,那就是长大。他们失去的不是蜘蛛侠的身份,而是青少年的身份。

长大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预告片里告诉我们,至少有两种成年人的模样,一种是彼得帕克,变成了有家庭的中年人。另一种则是蜘蛛侠2099,他成为了高科技与绝对理性的代表。

更重要的是,他是来自未来的成年人,同时兼具了已经占据蜘蛛侠宿命终点的地位。仔细看蜘蛛侠2099的人生轨迹,我们就能发现他是另一个版本的绿魔:作为遗传学家,得知公司高层利用蜘蛛记忆进行人体改造后,准备公开此事时,却被挟制着服用了成瘾性基因修改药物。他在重写自己基因数据时,却因为偶然改写成了50%的蜘蛛基因。

虽然米格尔·奥哈拉的身体承受着超出正常人应该负担的科技改造痛苦,但他一直没有放弃自己拯救世界的责任心。不过强烈的PTSD一直困扰着他,所以他才提出了蜘蛛侠的宿命,就是必须失去至亲之人。

在《蜘蛛侠:纵横宇宙》中,不同的蜘蛛侠视觉的可辨认度越高,越意味着这种宿命的无法逃离性。

上文提到的蜘蛛女侠和印度蜘蛛侠亦是如此,她/他们都不得不作为弗兰肯斯坦式的怪物而活着:

杰西卡·德鲁(蜘蛛女侠)在化学事故中收到轴中毒,父亲为了延续她的生命给注射了蜘蛛血亲,并被密封了几十年。杰西卡醒来后又因为失忆加洗脑,成为了九头蛇的拥趸。帕维塔(印度蜘蛛侠)从小父母双亡,偶然闯入邪教召唤恶魔仪式中而被追杀,后被瑜伽士赐予蜘蛛超能力。

这些蜘蛛式的“超级能力”无一例外都不来自自然与传承,要不就是科技普罗米修斯主义下的副作用,要不就是被外在力量强行叠加的共生。

《蜘蛛侠3》里,彼得帕克就说,“这战衣从哪里来的这力量感觉很好,但是你在其中迷失了自我”。如果不是由外来的共生物影响了个人的判断性质,那么还有什么能够影响自我的判断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宿命。

这也正是“蜘蛛侠相互指认对方”梗的最根本的哲学命题。

视觉效果越是绚烂精致,越是在隐喻着自我同一性的问题,在青少年的成长过程中具有极度强烈的重要性。迈尔斯看到过不同的蜘蛛侠,以及从它们的视觉主张风格中发现了这表象的不同下内核的相似。

这种相似性是基于本质存在的,在电影中被表述为牺牲(别人)就是蜘蛛侠注定的命运。这种牺牲的过程逼迫蜘蛛侠面临强烈的痛苦,同时从痛苦中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这当然不失为一种获得力量,并且被教化为一个更加善的主体的过程。可是这是唯一一种能够让人成长的方式吗?

很明显不是,迈尔斯就不甘心接受宿命论的安排,于是逃离了蜘蛛联盟的规训,被更多的蜘蛛侠跨宇宙追击,形成极具多样视觉效果的“疯狂内战”。

教育学家杜威就说:个体的同一性是在对先前外部材料持续不断的吸收和收边中建立起来的。

在彼得帕克成为黑蜘蛛时,他对外来生物的抗拒,就体现在自我意识即将濒临丧失的迷幻之中。当他成为黑蜘蛛之后,整个人的气质性情都变得张扬,同时沉浸于热浪般的朋克音乐中。是的,在原著漫画中成为黑蜘蛛意味着自我的丧失,可是在《蜘蛛侠:纵横宇宙》中则刚好反过来。

如果我们以黑蜘蛛的外在形象作为隐喻,迈尔斯从一开始就是黑蜘蛛。

彼得帕克需要教堂的钟声,这种宗教性的行为,将毒液驱逐出自己的体外。可是迈尔斯在面对由蜘蛛侠2099所塑造的数百位蜘蛛侠联盟异口同声所形成的话语叙事,即蜘蛛侠的宿命无法改变,这一命题的压迫下,依然不改初衷。

他和自己的伙伴们穿梭在6个不同的平行宇宙中,感受着6种不同场所画风带来的差异性,不过他们都有着相同的特性,就是充满了青春活力。就像系列制片人 Christopher Miller所讲述的那样,拥有永远旺盛和创造力的街头文化,永不谢幕的摇滚乐以及年轻人沉迷其中的潮流游戏。

是的,这些不同画风的平行宇宙,本身就孕育着对于蜘蛛侠宿命的反抗。

蜘蛛格温发出的疑问,“我们不应该是好人吗?”不仅是一个对蜘蛛侠宿命选择的提问,同时也是一个具有宗教性的提问。

蜘蛛侠的宿命来自于蜘蛛侠的原著漫画,也就是彼得帕克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除了牺牲,作为宿命的主题展开以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赎罪。

彼得帕克作为一个青少年,拥有各种选择,这些选择彼此之间又发生着冲突。

正是因为他对本叔叔的内疚,让他认为他必须要穿着蜘蛛侠的衣服打击犯罪才是一种赎罪的方式。同时他也认为自己对于梅婶婶有太多的亏欠,他必须要成为一个好学生,成为一个孝顺的孩子,这样他需要更多的融入作为人类的现代生活。是的,从他的故事中我们就能看到,斯坦李将青少年与蜘蛛侠画等号所带来的哲学反思:作为社会关系的总和,蜘蛛侠将如何承担社会责任与个人责任呢?

这也是为什么彼得帕克在成为黑蜘蛛的时候,短暂的做回了青少年的自己。

所谓小孩子只看喜好,成年人要看利弊。迈尔斯既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成年人,他选择全部都要——就像《蜘蛛侠:纵横宇宙》,选择多种画风全部都要一样。

那么他将如何在这全部都要中,重新做回自己呢?当他被别的蜘蛛侠指认的时候,他会说这就是我吗?我想是的,因为迈尔斯具有其他蜘蛛侠所不具备的一种特性,那就是真诚。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蜘蛛格温最后对他的呼喊并不是蜘蛛侠的名字,而是迈尔斯的真名。

是的,从斯坦李开始就一直在讨论蜘蛛侠和青少年的关系。而青少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隐瞒。青少年对于成年人父辈,大部分都是处于隐瞒的状态。如果说虚拟主播不希望自己的中之人被开盒的话,那么青少年就不想让自己的全新身份被自己的父母所发现。

在蜘蛛侠作品中也是如此,彼得帕克总是对自己的亲人、朋友和敌人撒谎。当梅婶婶问他去哪里,他不得不杜撰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在没有与绿魔对抗之前,绿魔将他视若己出,他也对最好的朋友哈里奥·斯本隐瞒身份。这些来自于原著漫画的故事,其实都共同组成了蜘蛛侠难以逃离的宿命。

不过迈尔斯的成长原生家庭环境并非如此,他成为英雄的原因,在第1部电影中已经体现出来,并不是因为赎罪,而是因为热爱。

热爱这件事本身就动摇了作为蜘蛛侠根本命题的基石——可是并没有动摇蜘蛛侠的内在,也就是作为青少年的特性。

青少年在成长的过程中当然有焦虑、有迷茫、有隐瞒、有各种各样的诱惑,就像《蜘蛛侠:纵横宇宙》中所放出来的形形色色的视觉风格,以及各种不同的蜘蛛侠集聚一堂一样。但是青少年所拥有的发自本能的荷尔蒙,以及持续迸发的热情,让他们可以在各种不同的选择中切换自身,这正是迈尔斯所塑造的,在21世纪的新蜘蛛侠的形象内核。

《蜘蛛侠:纵横宇宙》6月2日确定上映,正好对应6个不同多元宇宙中的蜘蛛侠故事,在盛夏之际点燃满屏幕的蜘蛛侠疯狂嘉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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